第846章 自我毁灭式复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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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远处的大树上。

“啧啧，这手法......”

羽生楠坐在树枝上，手中的御火扇有一下没一下地轻轻敲着掌心，“还挺有艺术感。”

池波静华安静地坐在他身旁，眉头微蹙，轻声问道：“这就是你要我看的好戏？”

“师父不觉得很有趣吗？”

羽生楠歪头，“人鱼的复仇~”

池波静华轻叹一声：“那孩子...也是个可怜人。”

她早已从徒弟那里得知了事情始末。

一个原本单纯善良的少女，为了守护岛屿上那个虚无缥缈的传说，不仅失去了母亲，如今又为了复仇不得不亲手伤害曾经的好友，这故事的残酷程度，远远超出了任何长生不老传说所带来的奇幻与美好，让人不禁心生悲戚。

“要阻止她吗？”池波静华问道。

羽生楠摇头：“为什么要阻止？杀人偿命，天经地义。”

他顿了顿，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继续说道：“况且...我觉得她做得挺漂亮的~她用自己的方式，为自己母亲复了仇。”

池波静华用折扇敲了下徒弟的脑袋，嗔怪道：“你这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性子......”

“疼疼疼~”羽生楠夸张地揉着脑袋，脸上露出委屈的表情，“师父，我这叫尊重他人命运~每个人都要为自己的行为负责，岛袋君惠也有她选择复仇的权利。”

池波静华看着徒弟那副嬉皮笑脸的模样，无奈地摇了摇头。

要是在以前，以她作为大阪府警本部长妻子的身份，秉持着对法律和正义的坚守，肯定会出手阻止这场复仇，让一切回归法律的正轨。

但现在......

她轻轻叹了口气，目光柔和下来。

——嫁鸡随鸡，嫁狗随狗。

既然笨徒儿喜欢看戏，那就随他去吧。

反正......

她微微侧头，瞥了一眼瀑布下已经断气的海老原寿美，眼中闪过一丝淡漠，手中的折扇轻轻敲打了一下，神色平静。

——杀人偿命，天经地义。

池波静华是典型的传统大和抚子型女人，秉持着相夫教子、以夫为天的观念。既然选择了羽生楠，那她就会坚定不移地站在他身边，尊重他的每一个决定。

况且......

她看着徒弟那兴致勃勃的样子，嘴角不自觉地扬起一抹温柔的弧度。

——小孩子玩闹罢了。

只要他开心就好。

..........

瀑布上方。

岛袋君惠静静地站在崖边，夜风吹拂着她的长发，肆意地舞动，仿佛是在为这场悲剧奏响最后的挽歌。

恍惚中，一种奇异而强烈的感觉涌上心头，她好像感受到一双眼睛正在暗中凝视着自己，那目光仿佛穿透了黑暗，直直地落在她身上。

下意识地，她猛地转头向远处看去。

“呼——”

一阵风吹过，远处的大树落下几片树叶。

“奇怪......”

巫女小姐疑惑的眯了眯眼睛。

这种被人注视的感觉，自今天她不小心撞到那个外表和自己想象中的神明形象一模一样的少年时，便如影随形。

从那一刻起，她就觉得好像有一双无形的眼睛，悬浮在她的上空，无时无刻不在注视着她的一举一动，洞悉她内心的每一个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