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桦尽落提示您:看后求收藏(第54章 那样的骑术,公主当年欲占春,千桦尽落,新笔趣阁),接着再看更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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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在京都,怕让别人抓住话柄,给姑娘惹麻烦。”锦书道。
锦书想起元扶妤被按在那打板子的情景,只觉后怕。
元扶妤笑了笑没多说什么,锦书谨慎些是好的。
许是除夕的缘故,她望着在院子里烧爆竹的几个崔家家仆,想起宫中的小皇帝来。
这个时辰,元云岳和小皇帝应当在天宝殿化冥纸吧。
往年元扶妤还在时,都是元云岳、元扶苎和她带着小皇帝,还有谢淮州这个驸马一同在天宝殿。
她死后,元扶苎闭门不出,便只剩元云岳陪着小皇帝了。
天宝殿内,檀香缭绕。
供桌上方的黑漆描金的牌位摆的整整齐齐,写着元扶妤名字的牌位就在先皇和先皇后之下。
元云岳和小皇帝坐在半人多高的一尊青铜化纸炉前,沉默着往炉内放冥纸。
望着炉内张牙舞爪摇曳的火舌被冥纸压下,不消片刻一沓又一沓冥纸便被幽兰的冥火蚕食,燃起大盛火光,飞灰在炉内盘旋。
最后一沓冥纸放入化纸炉中,小皇帝用手背擦去鼻头都冒出汗珠,抬头朝牌位供桌上方的牌位看去。
“对了,我还给你带了年礼。”元云岳将帕子递给小皇帝,“今岁的年礼你一定喜欢,是你姑姑当初留下的批注书籍,原就是给你准备的。”
听说是元扶妤留给他的,小皇帝对着牌位恭敬拜过之后,才起身问:“什么书?”
“你看了就知道。”
从天宝殿出来,元云岳和小皇帝一同回了寝宫,让寻竹将沉甸甸的一摞书抱了进来。
小皇帝贴身太监见寻竹抱进来的是书,让人将殿内烛火换了一茬,又捧着盏琉璃灯搁在小皇帝与元云岳落座的小几之上。
元扶妤给备的书,是《史记》、《汉书》、《三国志》、《宋书》、《梁书》、《魏书》一类。
小皇帝翻开书册,元扶妤的字迹密密麻麻写在空白处。
元扶妤遒劲的字迹入目,小皇帝伸手将琉璃盏往自己跟前挪近了些,目不转睛。
每一篇,元扶妤都写了见解,还给小皇帝留了问题。
小皇帝一张一张翻看,元扶妤所书内容,与帝师谢淮州讲的有些不尽相同,元扶妤字句犀利,简明扼要,只剖析利害和权术。
他一个字一个字看,看着看着便红了眼眶。
“这是姑姑什么时候备的?”小皇帝翻了一页,光是看这些密密麻麻的字迹,小皇帝就知道元扶妤准备了多久。
他的姑姑死的时候他才六岁,而且姑姑死的突然,怎么会提前准备这些。
小皇帝满脑子疑惑,抬头看向元云岳。
元云岳抠了抠耳朵:“很早就在准备了吧……”
这是元扶妤前些日子交给他,让他带给小皇帝的。
元云岳也看过。
他知道自己的姐姐是在教小皇帝怎么做一个合格的皇帝。
小皇帝盯着元云岳闪躲的眼,猜到元云岳有什么瞒着他。
若是姑姑真的给他准备了这些,那为何三叔不早早拿出来?
姑姑已经离世三年多了,才把东西送到他跟前来。
小皇帝看着端起茶盏喝茶的元云岳:“三叔,我想见姑姑那个心腹崔姑娘。”
小皇帝不傻,且很聪明。
这些书,几年里元云岳都一直没有拿出来,甚至一丝风声也没有同他透露过,偏偏在这个长公主心腹冒出来没多久后便送到了他的面前。
他的三叔,可不是一个能藏得住心事的。
否则,当初姑姑也不会以圈禁之名,将三叔关在闲王府,不许三叔见人。
元云岳端着茶盏的手下意识收紧,扭头望着小皇帝。
火光熠熠映着小皇帝黑深平静的眸子,元云岳只觉好似看到了那个管教他们的先太子。
“崔姑娘前段日子不是因乘马车的事被打了嘛!还在床榻上躺着呢。”元云岳道,“而且,她一个商户,怎能得天子召见?你姑姑死后,世家联合官员对商户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是该整顿整顿了,等此事料理妥当之后,再见不迟。”
小皇帝目不转睛凝视元云岳,将手中的书合上,一语不发,竟已初现皇帝威仪。
元云岳心虚避开小皇帝目光,低头喝茶。
“还同往年一样,与三叔投壶吗?”元云岳试图岔开话题。
小皇帝看出元云岳异常,却不动声色,手搭在那一摞书上:“姑姑批注过的书,我想好好看看,若是三叔觉着无趣,我召老师进宫陪三叔投壶,反正老师也是一个人在公主府。”
小皇帝口中的老师是谢淮州。
谢淮州成为驸马之前,除夕便不同谢家人过,后来与元扶妤成亲,除夕都是随着元扶妤一同入宫。
再后来,元扶妤没了,除夕谢淮州便是一人在长公主府独过除夕。
“陪你不无趣。”元云岳转头吩咐人再取几盏灯来,对小皇帝说,“我陪你一同看。”
小皇帝翻看书册,试探询问:“姑姑不止写了批注,还留了课业,我答了给谁看?老师吗?”
元云岳想也没想道:“给谢淮州看什么,他能把你教迂腐了,你答了让人送到我那里。”
“三叔能看?”
听到小皇帝晏然自若的平缓语气,元云岳心里咯噔一声,转头见小皇帝翻看书册神态如常,似是没怀疑什么。
元云岳脑子转的飞快,低垂眉眼,吹了吹茶盏中热气蒸腾的茶汤,笑着说:“我府上幕僚可看,到时候我亲自誊抄一遍,必不让幕僚知道陛下身份。”
小皇帝知道自己三叔起了防备心,便不再试探,只道:“三叔看轻老师了。老师与我说,以前他未曾如姑姑般主理朝政时,是觉姑姑有些手段过于凌厉,太过苛刻,但真正坐在姑姑的位置上才知,为了稳住朝局有些人不能不杀,有些人不能不用,有些法不可不严。”
就如同姑姑在这书册中写的,朝政用人,需论才不论德,凡能使百姓不受冻馁,能使百姓冤有所正,德行不足不能为其过,以律法束之。
小皇帝看了片刻,便合了书,缓一缓,闭眼仔细揣摩。
按照他姑姑的意思,凡是既能建抚国安邦之功业,又能流惠于百姓的大才,此类能人德行有所亏,为君者才好拿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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