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时劫永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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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实之地的天空流淌着紫金色的血。

郑玄站在祭坛废墟中央，脚下焦土仍在散发着青烟。每一步都会激起细小的星火，那是被焚毁的灵韵残渣在垂死挣扎。他抬头望向头顶旋转的真实之门，门缝中渗出的不再是银光，而是一种粘稠的、如同活物的暗红色物质，正扭曲着形成某种五官的轮廓。

\"害怕了？\"王斩疾的龙爪燃起金焰，新生的鳞片上还残留着复生时的蓝金色纹路。他的右臂已经完全龙化，爪尖滴落的不是血，而是时劫之河的河水。

郑玄没有立即回答。他伸手抚过腰间的青冥剑，剑鞘上的裂痕正在缓慢愈合。每一道裂痕都是一段记忆——慕晴在流雨湖底的觉醒、王斩疾在北冥海眼的牺牲、敖广在归墟星门前的嘱托。这些裂痕愈合时发出的细微声响，像是万千生灵在低语。

\"不。\"他最终微笑起来，眼角浮现出时劫之河特有的波纹，\"我在等观众。\"

话音未落，虚空突然震颤。不是那种空间裂缝的扩张，而是整个维度都在扭曲的痉挛。第一处裂痕出现在郑玄左前方三丈处，裂缝边缘闪烁着紫晶光芒——坎位面的通道。紧接着是第二处、第三处...整整四十一道空间裂缝如同绽放的死亡之花，在真实之地的苍穹下妖艳盛开。

\"收到信号了！\"独臂的箕伯从最大的裂缝中跃出，那把曾经用来浇菜的锄头如今缠绕着雷霆。他的左袖空荡荡地飘荡，断臂处却生长着某种发光的藤蔓，藤蔓上结着七颗颜色各异的果实，每颗果实里都封印着一种禁忌的力量。

归墟残军最先涌出。这些战士的身体半透明，像是水做的雕塑，却散发着令人窒息的杀意。他们的武器很奇特，是用凝固的时空碎片打磨而成，每一次挥舞都会在空气中留下短暂的\"定格\"。

坎位面的紫晶族紧随其后。这些通体紫晶的生物没有固定形态，时而如奔马，时而似巨蟒。最引人注目的是为首的紫晶长老，他体内封印着当年玄武的一缕残魂，龟蛇虚影在晶体中若隐若现。

震位面的雷兽群踏碎虚空而来。这些形似麒麟却生有六翼的巨兽，每一步都伴随着天罚之雷。为首的雷兽王头顶站着个娇小身影——正是墨羽的机械体残骸改造而成的\"星瞳使\"，她的左眼已经换成了一颗真正的星辰。

郑玄的目光扫过每一个战士。他在时劫之河中看过他们的结局：归墟战士会在第一波冲击中融化七成；紫晶长老将用身体堵住真实之门的机关；雷兽王会带着墨羽的残躯撞向门后最黑暗的角落...但此刻，他们的眼中只有燃烧的战意。

\"玄天盟第七浮城'摇光'，全员到齐！\"

\"流雨湖剑冢守卫，三百二十一人待命！\"

\"北冥海眼玄武卫，愿为前锋！\"

呐喊声在废墟上回荡。郑玄的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青冥剑柄，那里刻着初代宗主墨天痕留下的最后一道符咒。符咒的纹路与王斩疾龙爪上的金焰产生共鸣，空气中开始浮现细小的蓝金色光粒。

真实之门突然剧烈震动。门缝中伸出的暗红物质凝聚成巨手，掌心睁开十二只竖瞳。竖瞳同时转动，锁定了郑玄手中的剑。

\"叛逆者...\"门后传来多重叠加的声音，像是千万人在同时说话，\"交出混沌源质...\"

郑玄轻笑一声。他缓缓拔剑，剑身与剑鞘摩擦发出的不是金属声，而是如同冰层破裂的脆响。青冥剑完全出鞘的刹那，整个真实之地的光线都扭曲了——剑身上流淌的不是光，而是一条微缩的时劫之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