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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阴阳器与镇鬼令
花海中的晨风带着彼岸花的甜腥,我摸着后背的刀伤,结痂处正泛着银光——那是铁柱刺出的匕首,刀刃上淬着血面阎罗的残怨,却被万魂之心的白光净化成了镇魂印记。
“阿菱,尝尝这个。”弟弟捧着野果跑来,他脖子上的锁魂蛊印记变成了淡金色的鱼纹,“萧大哥说这是忘忧果,能解百毒。”
萧澈站在断碑前,指尖划过“陈玄之墓”的刻字,他袖口的龙纹已经褪成灰线,取而代之的是道横贯小臂的伤疤,形状像极了被劈开的镇魂箭。铁柱蹲在不远处磨箭,他掌心的血印虽消,却多了道与我后背相同的银色纹路。
“皇帝虽死,可镇抚司还有余孽。”萧澈突然转身,袍角扫落碑上的花瓣,“昨夜我收到飞鸽传书,南疆巫蛊教正在盗掘皇陵阴脉。”
铁柱猛地捏碎磨石,火星溅在他新刻的箭羽上:“血面阎罗的残魂不是被万魂之心净化了吗?”
“阴脉里埋着当年镇压血面的十二口镇魂棺。”我翻开父亲的手记,最后一页的地图背面写着密文,“巫蛊教若取走棺中怨灵,就能复活……”
话未说完,花海突然掀起黑风,无数彼岸花瞬间枯萎,露出花茎上蠕动的血线。弟弟手中的忘忧果炸裂,果肉里钻出条金鳞小蛇,蛇信子舔过我的手背,竟在皮肤上烙出巫蛊教的图腾。
“不好!是摄魂蛊!”萧澈掏出符纸拍在我腕间,符纸却被血线熔断,“他们用阴脉怨灵做引,盯上了阴阳破煞器!”
黑风卷起沙砾,远处传来铜铃破碎的声响。我想起父亲藏在木匣里的玉笛,连忙跑回竹屋,却见笛孔里塞满了血色蛊虫,笛身的阴阳鱼图案正在剥落——蛊虫正在吞噬破煞器的力量!
“姐,你看!”弟弟指着竹屋墙壁,那里不知何时被刻满了巫蛊咒文,每道纹路都在渗出黑血,“是从地下冒出来的!”
地面突然塌陷,十二口黑棺破土而出,棺盖上刻着与我后背相同的镇魂印记。为首的棺木缓缓打开,里面躺着个浑身缠满金蚕的女人,她眉心的红点与我掌心的银镯印记遥遥共鸣。
“镇鬼真人的传人,果然名不虚传。”女人掀开金蚕织成的面纱,露出张与我母亲七分相似的脸,“我是你姨母,当年被血面阎罗害得失了心魂的——陈曦。”
铁柱的箭尖突然指向她:“我娘说过,陈家女眷二十年前就全死了!”
陈曦笑起来,金蚕在她发间蠕动,吐出的丝线竟凝成血面图腾:“当年皇帝怕我们泄露阴魂契的秘密,便让血面阎罗屠了陈家旁支。”她抬手抚过棺盖的镇魂印记,“这些年我躲在南疆养蛊,就是为了今天。”
萧澈突然挡在我身前,他小臂的伤疤发出金光:“你想复活血面阎罗?”
“不,我要的是阴阳破煞器。”陈曦指尖弹出金蚕,虫群组成八卦阵困住我们,“只要用破煞器引动阴脉怨灵,我就能让死去的族人复活!”
弟弟突然举起玉笛,笛身剥落的阴阳鱼碎片竟在空中重组,化作道光盾挡住金蚕。陈曦脸色大变,她袖中掉出半块玉佩,纹路与萧澈的那枚正好凑成完整的八卦——原来她才是当年偷走玉佩的人!
“爹的手记里说,破煞器需陈氏血脉才能催动。”我握紧银镯,镯身与玉笛共鸣,竟在掌心凝成柄光剑,“你没有阴魂契,根本用不了!”
陈曦癫狂地大笑,她扯开衣襟,胸口竟纹着与我相同的阴魂契疤痕:“谁说没有?当年我从你娘身上偷来精血,早就种下了!”
血线突然从地底涌出,缠住我们的脚踝。我这才发现,整片花海的根茎都已变成血色,正在吸食万魂之心的力量。萧澈掏出最后半张符纸,却被陈曦的金蚕啃成碎片。
“阿菱,用破煞器斩断阴脉!”父亲的声音突然在脑海中响起,“记住,心正则器正!”
光剑劈开血线的刹那,陈曦猛地扑来,她胸口的阴魂契疤痕裂开,钻出条金鳞大蛇——那是用万千怨灵喂大的噬魂蛊!蛇信子舔过我的光剑,竟将阴阳鱼纹路一一吞噬。
“姐小心!”弟弟举起玉笛猛敲蛇头,笛身的碎片刺入蛇眼,却被它生生咬碎。陈曦趁机抓住我的手腕,她掌心的血印与银镯完美契合,破煞器的力量开始倒流。
“还给我!”我用尽全力抽手,光剑划破陈曦的咽喉,却见她伤口里钻出无数金蚕,转眼就修复了伤势。萧澈突然抱住噬魂蛊,他小臂的伤疤爆发出金光,竟将蛇身钉在镇魂棺上。
“快走!”萧澈的声音被蛇信子吞没,“去取镇鬼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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